数字化与码农
周末了,周末灵魂才能归窍,摇一摇,叮咚响。
随便写点东西,把最近几个月碰到的东西,穿珠子穿石头串一串。
数字化
最近偶然碰到毕达哥拉斯(前570年—前495年),查了一下,发现又是一位和释迦摩尼、孔子、老子同处一个时代的大神级人物。
这位古希腊先哲说:“一切皆数。”
毕达哥拉斯对现实进行着超乎想象的抽象,“数”指向神秘之物,“数”即第一性。
毕氏曾用数学研究乐律,他还赋予了一些数字以“意义”,用来指导人伦建设或者给人算命……
具体老毕都怎么构想、怎么实践的呢?我这里就不挖掘了,大家有空可以挖一下,很有意思。
为啥突然提到这位大神呢?因为在2500多年后的今天,我们大提搞“数字化”,源头恐怕就在他那儿。
好了,我要说的是数字化。
来看看,国家2023年初印发的《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》,摘抄两段:
将它格式化一下,看的更清楚:
《规划》提出,到2025年,基本形成横向打通、纵向贯通、协调有力的一体化推进格局,数字中国建设取得重要进展。
数字基础设施高效联通,
数据资源规模和质量加快提升,
数据要素价值有效释放,数字经济发展质量效益大幅增强,
政务数字化智能化水平明显提升,
数字文化建设跃上新台阶,
数字社会精准化普惠化便捷化取得显著成效,
数字生态文明建设取得积极进展,
数字技术创新实现重大突破,应用创新全球领先,
数字安全保障能力全面提升,
数字治理体系更加完善,
数字领域国际合作打开新局面。
到2035年,数字化发展水平进入世界前列,数字中国建设取得重大成就。数字中国建设体系化布局更加科学完备,经济、政治、文化、社会、生态文明建设各领域数字化发展更加协调充分,有力支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。
《规划》明确,数字中国建设按照“2522”的整体框架进行布局,
即夯实数字基础设施和数据资源体系“两大基础”,
推进数字技术与经济、政治、文化、社会、生态文明建设“五位一体”深度融合,
强化数字技术创新体系和数字安全屏障“两大能力”,
优化数字化发展国内国际“两个环境”。
数字化是一个国家战略。
创作以证存在
在黑格尔的《美学》中,老黑举了一个例子:“一个小男孩把石头抛在河水里,以惊奇的神色看着水中的圆圈,觉得这是一个作品,在这作品中他看到了自已活动的结果。”
这个例子因为常常被人们引用、解读、演绎而著名。当初是读易中天、易老可爱的《美学讲稿》才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例子,记得当即冒出了念头:创作以证自己之存在。
绕了很大弯,我想说说创作的一个分支——作为手艺人程序员的“创作”。
对一般创作而言,思之所及的场景、 case是创作素材,人作为创作机器,机器的产出物就是作品。
用一个表达式表示:f(x, y) => 作品
其中,人是函数 f,接收若干输入,输出一个作品。
函数即某种转换器,作家、程序员、手艺人乃至生活中普普通通的有目标的劳动者……他们都是这样的函数,他们手捧作品,以证自己之存在。
形肉分离
形而上学常常讨论到“灵肉分离”,再往下一点讲,我想到一个词,叫:“形肉分离”。
何谓“形肉”呢?“形”可以理解为外在的逻辑、框架、形式;“肉”可以理解为流动的质料、实体、素材。
自然哲学家将世界理解为被一种质料所渗透,而数学家则设想世界是按形式 idéā 制造出来的。数总是倾向显示为一种较为外在的东西,如果可以谈到 idéā,那么仿佛是有一个外来的制造者(亚里士多德的神déos)将其灌注到了自然物中。
作为码农,过往工作经历最典型就是:做管道、做形状、做框架;把简单留给外头的用户、把复杂留给里头的机器。
这些管道框架,可以称作“形”。
那“肉”是什么呢?
以电商业务-网上商城为例子,持续的业务形态试错、接连不断的营销动作,这样那样的业务需求、碎片化需求,需要一整套系统承载。
这些流动的内容,可以称作“肉”。
还有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——低代码,就是一个很好的改善“手艺人”创作过程的概念。
我们手艺人这一行,以前的产出作品是终产物——网站、App、系统。后来产出作品是中间产物——能产网站的平台、能产App的平台、能自定流程的平台。
我们分享代码设计思路时,通常会讲到“业务逻辑和通用逻辑分离”,这是面向开发过程;如果是面向产出物,码农的工作可以再下沉一层——不做终产物,而做生产终产物的流程、工具、系统。
低代码就是大规模业务场景下,把“肉”还给业务团队,把“形”交给技术团队的这么一个解决方案。
十五个吊水桶
在一个大小限定的水井里,十五个吊水桶,不能挤在同一水平线,有的高、有的低,难怪古人说:十五个吊水桶——七上八下。
七上八下、频率参差的世间事物多的是。
一个复杂的商业系统,假如说有100个变量,那么肯定有20个是比较急的,4个是最紧急的。
我们写代码、做软件这一环,如今已不再是复杂系统中的紧急要素——因为互联网高速发展了30年,它已经逐渐被踢出紧急要素之外了。
那我们这类手艺人的机遇期还有么?
公共基座
以前做手艺活,纯纯的做工具、做软件,没有接触或者说没有理解到业务这一层。可以说是“形肉”过于分离了。
后来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业务,做业务支撑性的技术开发。
记得一开始团队扩充时,不太清楚该招什么样的人、给什么样的定位。好容易招了一位业务经验与技术经验兼具且半斤八两的同学,想想可以分担和解决很多黑盒子问题,后来技术瓶颈很快出现,不得已换人再招。
没办法,不仅业务形态是新的、技术生态也是陌生的——陌生且偏门。每次招新,都会面临业务与技术的冲突——哲一点的说法是面临“二元性”——薄此还是厚彼、分离还是合一。而且巧的是,我了解到的业务部门的招新,也会面临同样的困境。
大半年后不纠结了:只要手艺人技术过关,具备迁移学习能力、敏而好学,就可以大胆试用了。
不纠结不是我想通了,是因为新人变旧人,已有承载业务与技术的基础。
相对而言,肉可以一个月而长,形不可以一个月而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