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海印尼,借《印尼Etc.》了解其背后的本土文化
关于印度尼西亚你知道什么?
世界上最大的群岛国家,住着360个族群,说着719种语言;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穆斯林国家;许多中国厂商出海东南亚的首选……
Inpander将通过《印尼Etc.(Indonesia, Etc.:Exploring the Improbable Nation)》一书,为出海厂商和想要了解印尼文化的人提供一个新鲜的视角。
本书的作者是伊莉莎白·皮萨尼(Elizabeth Pisani),1988至1991年间担任路透新闻社和《经济学人》杂志驻印尼特派记者,2001至2005年以流行病学家身份与印尼卫生部共事,2011至2012年赴印尼群岛游历。
书中的所有内容是基于她在印尼工作、旅游而写,以他人的视角来看印尼,会为我们提供一个不一样的观感。当然,因为文化、政治都是严肃的事情,你可以对书中描绘出的印尼保持怀疑。就像Pisani所说的,她试图描绘一个不断变化着的国家,而在任何给定的时间里,她只能看到它的一个片段,而我们也一样。
还需要强调一点的是,在书中和文中所凸显出来的“印尼”的文化或者其他特征,并不意味着印尼是由这个单一形式所主宰,书中和文中所提到,反映的是一种占主导地位的文化、现象,或者反映了某些类似文化的融合。
印度尼西亚有多大呢?
印度尼西亚有超5万公里的海岸线,“印尼国土环绕赤道,跨距相当于从伦敦到伊朗首都德黑兰,或者从美国的阿拉斯加州的安克雷奇到东岸的华盛顿特区那么长”。
印尼大到他们“只要搭船去另一座岛,即可摆脱地域和宗亲束缚,还能学习新舞技,尝试新食物,而无需接触没学过的外语、不熟悉的货币、缺乏人情味的警察。”
即使大家都生活在这个国家,但在Pisani的笔下,印尼人好像并不像中国人一样,有着可以为国家而努力奋斗的大我。
“印尼在世界舞台上的地位显然并不突出,例如2012年的伦敦奥运会选手之中,仅二十二位来自印尼;换句话说,每一千万印尼人当中,只有不到一人参加奥运竞赛。虽然曾任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印尼军队一度广受欢迎,但跻身国际组织高层的印尼人屈指可数,成为这类组织领导者的印尼人更是付之阙如,也没有任何印尼人得过诺贝尔奖。”
这个国家就如书的副标题一样,是散落的珍珠,而将它们串起来的时机也稍显仓促。
当苏加诺(Sukarno)宣布印尼独立时,他解放了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“国家”,把国家统一强加在一群岛屿上,这些岛屿表面上有共同的历史(都被荷兰殖民),却几乎没有共同的文化。这个带有“等等(etc)”和“尽快(as soon as possible)”的随意性宣言,是日本在二战中出人意料地投降两天后脱口而出的。
Pisani认为,在这种文化大杂烩中,存在着惊人的一致性,是宗族关系将其联系在一起。
印尼人非常融入他们的社会。与西方国家和其他工业化程度更高的亚洲国家(如日本)相比,这里的疏离感或错位要少得多。因为你总得知道自己的立场,宗族关系会会给你一种安全感和自信。
然而,这种安全感并不能很好地与积极进取相配合。关于宗族另一件有趣的事情是,它创造了一种文化,在这种文化中,庇护权蓬勃发展。而当这被转化为政治背景时,赞助和腐败之间就有了一条非常细微的界限。虽然许多国际观察家谴责印尼因为贪污而付出高昂代价,但也有少数人认为,利益输送促使印尼将破碎的岛屿和不同的族群结合成完整的国家,是国家统一过程中必须投入的代价。
但民众在不喜欢腐败方面十分团结。他们分享着一种慷慨的精神和对差异的宽容,嘲讽官僚体系是印尼全民运动,因为“印尼只有小部分公职是依考试结果录用,大部分的公职则是可以买卖的,官价最高的职位都在公共工程部之类的“湿”部门以及每年主掌穆斯林麦加朝圣活动的宗教部,这些单位可从各种计划或服务中抽取大量油水。即使像卫生部这种“干”部门,也有办法暗中向低层员工搜刮两年的底薪,其结果是制造了一堆昏庸无能的官僚。某位掌管“国家机关”的部长最近表示,印尼全国四百七十万名公务员当中,95%欠缺必备的工作技能。”
虽然大家一致认为GWY都是既懒惰又自私的蠢蛋,满脑子只想填满自己的口袋,处处为难老百姓,可是他们却依然希望子女当GWY,尤其是爪哇岛以外的地区,因为在爪哇岛以外的地区就业机会不多。
在旅途中,Pisani慢慢开始向人们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。
照她自己的说法:“我在没有住宿的地方旅行,在货船上坐了四个小时,基本上是听从我的同伴的摆布。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尽可能地讨人喜欢,不要太吓人。我并不是修女,现实情况是:未婚,实际上已经离婚,没有孩子,没有工作,没有宗教信仰。如果我如实而说,这样会让我变得太奇怪,太可怕,人们不会邀请我去他们的村庄或家里。”
有三件事会让印尼人十分困惑。一个是无神论。印尼人认为,不信教的人绝不会是好国民,对他们来说,“不信神”简直跟“不呼吸”没两样。自苏哈托时代以来,印尼每位国民都必须在身份证上注明宗教信仰,建国五原则第一条就是“信仰唯一上帝”,因为有宗教信仰的人不会是无神论共产党。
另一个是独自旅行,因为他们会认为这是件让人沮丧的事,然后会问你:“你没有朋友吗?”。
第三件事是不要孩子,他们整天都在审问Pisani的卵巢,不是向她介绍对象:“你一定要见见我的叔叔;村里的老太太都喜欢你!”就是问她前夫现在有几个小孩。
虽然Pisani十分尊重印尼的文化信仰,但迫于无奈之下,Pisani成了天主教有两位孩子的母亲。
20世纪90年代中期,根据一份澳大利亚政府的数据显示,华侨掌控了印尼80%的经济,印尼人认为这些人满脑子想着“钱钱钱”。
在Pisani笔下,印尼拥有了大量丰富但未充分利用的资源,所以在印尼活下来并不是那么难。当你知道你有你的家族的支持,履行族群的共同义务时,可以从中获得某种安全感,比较不会为日常生活焦虑。同样地,你也不需要非常强烈的动力去走出去,在这个世界上闯出自己的路。这也回答了上一个标题的原因,为什么用“大我”在印尼不好使。
然而,大部分印尼人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,但他们并不着急,只要能挣够糊口的钱就好,有钱也会拿去消费而不是立刻存起来。
所以“印尼有三分之一的年轻人全然不事生产,五名成年人当中有四个人没有银行账户,银行却不断借钱给民众买东西,而非让他们拿去创业”。